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立于天地之间

立于天地之间

刚刚看到一段话,来自舒国治的《流浪集》

往往最惊异杜绝、最壮阔奔腾、最幽清无伦的景况,教人只是兀立以对。这种站立是立于天地之间
太多人终其一世不曾由此立于天地间之感受,其实何曾难了?局促市廛多致蒙蔽而已。
惟在旅途迢遥、筋骨劳顿、万念俱简之后于空旷荒辽中恰能得之。

这段话如同惊雷一般击中了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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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忽地回忆起了两年前的旅途中的一个瞬间,一个我无法用语言精确表达的感受,在此刻经由他人之口说出,却仿佛是从我的内心中生长出来的一样。或许许多人都有着同样的经历:当你毫无防备地被自然之美征服的那一刻,你竟已说不出任何话来,就只是呆呆地,安静地站在那里。

我也曾试图组织自己的语言,记录下那天我孤身一人在北极圈内的茫茫雪原深处,万籁俱寂的感受:

那种环境容易勾起人心中潜藏的孤独,但这种孤独,又不同于人群中突然袭来的那种若有所失的孤独,它是饱满的,是充实的,让人潜入到自己内心深处。

这世界是如此空旷,以至于内心的一小点涟漪都能扩散开来,形成无穷无尽的回声,弥散在这冰冷的空气中。

我不能不意识到这种孤独蕴藏着一种危险,愈沉迷其中便愈难自拔。但同时我甚至有些放任这种孤独,因为它带来一种远离人群的自由:在这片天地里,什么都可以想,什么都可以不想,便觉是个自由的人。

万物与我无关,这是极端的自我;万物与我相关,这是极端的无我。在同一瞬间拥有这两种极端的情绪,所能做的也就只有兀立以对罢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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适逢高考,想起当时高中时背的古文,当时仅仅是背下来而已,现在想起来,才能体会到其中的些许滋味,比如苏轼在《赤壁赋》里的『寄蜉蝣于天地,渺沧海之一粟』,又或者张岱在《湖心亭看雪》里的『天与云与山与水,上下一白』,大概说的也是这样的时刻:自然的辽阔让人感到渺小,却也因此寻到自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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闲言碎语

没有想到会写这样一篇,想写的原因也仅仅是被文字所触动,我相信文学的意义也在于此:「唤起遥远而精确的情感共鸣」。

去年到现在断断续续地更新着游记,内容总觉得太过单调,以后也慢慢地回到之前的样子吧:不定期地推一些书,电影或者音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