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怪作家》读书笔记
它可能只是一个幻象,但对他来说,足够真实
对于莫里森来说,她的写作过程必不可少的一部分,是见证黑夜向白天的演变。每个早晨,在开始写作之前,她一边看着初升的旭日,一边喝着咖啡。她说,“我意识到,对我来说,这种仪式里包含着我进入一个——我只能称之为非世俗的一空间的准备
凯瑟琳·安妮·波特也更喜欢在早晨创作,尤其因为这是一段如此宁静的时间。在谈到这一点时,波特解释说:“我不用对任何人说话,不用看到任何人。完美的沉默。”
《追忆似水年华》(一开始被英译为《回忆往事》)是普鲁斯特认为自己有责任写出的多卷本小说。第一部分《在斯万家那边》1909年开始动笔,1913年才终于出版。甚至在这时,普鲁斯特已经有了作为一个文学隐士的名声。在该书出版后不久的一次采访中,他讲述了隐居的生活方式给他带来的创作上的好处。他说,“黑暗、静谧与孤独,如同沉重的斗篷披在我肩上,迫使我在自身之中再造所有的光、所有的音乐,自然的妙趣、交往的欢愉”。
玛格丽特·阿特伍德在云端翱翔时寻找灵感。当被《卫报》要求提供一些写作技艺的戒律时,她列出的第一条就是在飞机上写作。她建议,“带一根铅笔到飞机上写作。钢笔会漏。但如果铅笔折断,你无法在飞机上削直,因为不能随身带小刀。所以:带两根铅笔 ”。
1938年10月,伍尔夫在日记里写到了天空:“ 一场暴风雨——紫墨水般的云朵——正在消失,如墨斑之于水中。”当然,就像其他地方一样,这段话也是紫色的。
罗伯特·弗罗斯特坐在椅子写作时,手臂上搁着一大块木板,然后用更小的一块木板支撑,以保持一个略微倾斜的平面。显然,对弗罗斯特而言,除了桌子,任何平面都可以用来写作。在一次接受《巴黎评论》的访谈中,他说,“我什么都可以用,我还在我的鞋底写过东西”。
福克纳不无遗憾地说:“我希望出版业能进步到可以使用彩墨。”班尼特·瑟夫曾计划出一个彩色限量版,但到死也未能如愿。要一直等到2012年,《喧哗与骚动》初版问世八十三年之后,福克纳的愿望才最终实现:弗里欧书社( Folio Society)为这本书发行了一个有着十四种不同颜色的特别版。
在《巴黎永存我心》一书中,记者阿尔特·布赫瓦尔德记下了海明威给作家的另一条建议。布赫瓦尔德回忆说,他的一个朋友见到海明威后问,一个人如果想成为作家,需要做什么。海明威回答这个有志青年说:“首先,你得给冰箱除霜。”
卡波特告诫道:“我们必须警惕那种被称为灵感的兴奋状态,那经常与神经有关,而非肌肉。做任何事情都应该冷静、稳重。”然而看起来,一次创造力的不期然的爆发—“长冲刺”——对于卡波特有序的写作过程,乃必不可少的抵冲。他的某些最好的作品,如同烟花绽放而成。他完全意识到在一定程度上被灵感操纵的重要性。